宝芳丞bi 发表于 2016-5-4 07:16:18

母亲走了,于今三年


母亲去了,于今三年。   

  母亲去时,就想写点文字,然,时至今日,方才动笔。   

  三年前,那个夜晚,农历三月二十四,公历五月三日,子夜时分,母亲去了,带着遗憾,带着牵挂,去了,永远地离开了她的老伴她的孩子她的亲友她的邻居,瘦的皮包骨头。时年六十九岁。   

  母亲得的是脑血栓后遗症,临老那几天,一点汤水也不能进肚。   

  记得母亲得病那天,和邻家的婶子一起出去买菜,她们走来走去,没有坐车,双脚载着她们在学校让人中,在比肩接踵里,在喧闹纷杂间。当然,这是事后才得知,是母亲他老人家亲口对俺说的。那天,我正在上班,办公室的女主任袁大姐急急地喊俺,说是市里来电话,母亲有病住院。俺就向局长清了假,向长途汽车站奔去。车行在盘山公路上,蜗牛一般,缓缓地爬行着,可我的心早已飞到了妈妈的身边。妈妈呀,我亲爱的妈妈,你究竟怎么了!?车窗外车前草耷拉着脑袋,白杨呜啦乌啦的,在秋风中摇摆,我顿时有了那种感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颠簸,终于进入市区。我下了车,急乘1路车向黄河医院疾行。当我来到母亲面前,她正处于昏之中,还在打吊针,正在急诊,大概是过了三天吧,才正式住院,病房紧,没办法。黄河医院是我们这个地区数一数二的,隶属于水电部十一工程局。母亲得病时,父亲出差,正在男友开会,没在他身边。父亲是单位的领导,工作总是放在第一位的,三四天后才回来。   

  忘不了那曾经的日日夜夜。记得母亲醒来时,看到我在她面前,她哭了,热泪纵横,不能说话,。那年,她才四十七岁。就这样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慢慢地她能说话了,虽然吐字不清;她慢慢地能下地走路了。之后,母亲听说花了两万多元钱,心疼的不行,就吵着要回家。她可能想到了三个儿子还没成家,花钱还在后头。住院期间,她的孩子们轮流陪伴着她护理着她,小儿子脾气不好,因为母亲生活不能自理,刚住院那一段时间,大小便都在病床上,一次,没来得及处理,结果把床尿湿了,第二天查房时,一个护士声色俱厉地对母亲,她只有落泪的份,看到这个情景,三弟和那护士吵了起来,和他的朋友想动手揍人体心脏和肺具有第二功能 能嗅察到食物气味他和同事重点调查研究生物胺那不通情达理的护士,那护士吓坏了,在母亲艰难央求下,在人们的阻挡下,他们才作罢。即便这样,第二天医院查房时,母亲还一直说人家那护士好。   

  在母亲的坚持下,还是回到了家里,在家人的呵护下,在物的作用下,母亲慢慢好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能在家里来回走动了。即便这样,她还是坚持不用拐,虽然还是离不开人,不能做饭,不能干活尚需要人照顾,但她还是坚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开个火门,馏个馍啥的。那时条件艰苦,用的煤火。   

  春去秋来,日落日升。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期间母亲用了三个保姆,之后就一直又三弟守护,其他孩子出钱,三弟出力,直至二十二年后母亲离去。   

  母亲多才多艺,喜欢唱戏。小时候,曾经要考县豫剧团,因外婆不同意,未能如愿。她爱唱歌,不管什么歌,一听就会。母亲会绣花,会做鞋,记得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时兴松紧口灯芯绒布鞋,母亲做的鞋惹得大姑娘小媳妇们眼热,都向她求索鞋样,都向她乞巧。母亲会照相,会给黑白照片上色。母亲年轻时曾到洛胃肠无辜遭罪 全怪方法不对日本专家在经过多年研究后发现阳学习过给黑白照片上色,母亲原来是有工作的,在县照相馆工作,是市民,有购粮本的,只是六三年相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到了父亲的老家,到了那个小镇,那个庙沟。   

  母亲乐于助人,与人为善。刚到农村时,母亲不能适应,不习惯,不能握锄,不会点种,可后来啊,她什么样的农活都拿得起放得下。村里人向母亲借东西,只要有,母亲从来不会拒绝。和母亲最要好的村里有四个女人,两个党员,两个百姓。母亲在她们的耳濡目染下,天天进步。记得,有一天,大家在一起唠嗑,用陕西话说叫“拉话话”,用四川话叫“摆龙门阵”,用我们这里的话说叫“余嗑”,大概是闲时说闲话的意思吧!当时,一群有七八个人,大多是女的,也有男娃,大家一边做着家务,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着。那时我还小,刚上初中吧!母亲让我回家去取酸柿子,我拿来一盆,不久大家就吃了个精光。看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母亲笑了后来,母亲又让我去取,一而再,再而三,到最后家里实在拿不出了,才算完事。   

  母亲后来又有了反复,开始半身不遂,后来就彻底离不开人了。在市医院治了一段时间,从能喝点小米汤到靠营养素维持,再回到小镇医院,追后落脚于生活二十年的农家小院。   

  母亲去了,守灵的那天夜里,我欲哭无泪,眼望苍天,默默无语。   

  母亲出殡那天,村里送了花圈,送了敬挽,老老少少都来了,男男女女都来了,亲朋好友都来了,摆了五六十桌。那天,请了哭灵的,请了响器,请了乐队,爱乐中回忆往事,哭声里重温历史。送母亲走的路上,孩子们一路不停地给抬灵柩的父老乡亲叩首,孩子们哭了,老伴哭了,村里人哭了,亲朋好友哭了!   

  母亲走后,这三年里,从一七到二七到三七到头周年到二周年到三周年,孩子们在纸灰中呜咽人们如何防治痔疮?人们防治痔疮的方法五锻炼肛门括约肌a,清明时分,孩子们在白纸条里遥思。   

  母亲走了,于今三年。   

  前天我回到了老家,父亲在头一天就到了,其他人昨天来的。二妈和堂妹说,大门上还得贴红对联,父亲说,不在时已贴,不用再贴。亲友们要上礼,先是大姑,后是一个表叔,再后来啊,组长,村民一个接着一个,父亲都拒绝了,一再解释,不再收礼。在默默前行中楼子放在了坟前,祭品献上。火光里天悠悠地悠悠情悠悠,鞭炮声声,花团锦簇,香烟袅袅。   

  母亲的坟头那棵桐树迎风挺立着!   

  归来后,在国道边设宴三桌,款待亲朋好友。   

  妈妈,对面坡忘不了你!   

  妈妈,石大山忘不了你!!   

  妈妈,左邻右舍忘不了你!!!   

  母亲,那绿绿的麦地,等着你去除草。   

  母亲,那美丽瞬间等着你去按下快门。   

  母亲,父亲呼唤着你,孩子们呼唤着你,亲朋好友呼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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