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芳丞bi 发表于 2016-5-5 09:18:08

释怀


冬季总是赖着不走,就像人们心中赶也赶不走的寒意。寒风萧瑟,吹着他的皮,他的身体是冰冷的,隔着一层皮、一层肉的心本该温和些,却更是捣不烂的坚冰。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准确的说,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反正这个时间段,街上是冷清的,无论是本就冷清的街道,还是一直繁忙嘈杂的要道,都偶尔只有几个人路过,成年人在上班,大孩子小孩子都困在学牢里,小婴儿还在温暖的襁褓里啼哭。   

  路两边的树似乎都瘦了些,在冷风的肆虐下悄悄地哭泣,光秃秃的树不让鸟儿栖息,几只飞鸟冲撞天空,云朵要占据天空,天空又费力挤出点光,光又被残留的雾气挡着,雾气中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迷迷糊糊的样子,这世间万物干嘛要互相折磨呢?   

  他很消极,离颓废就差一步,他正找寻一个地方,去孤单地尝试释怀。   

  那是一个通往河边的窄坡,娇纵的女友曾经在河岸问他“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他当然回答说是,女友又问:“那如果我掉到河里去,你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上岸?”他当然说会,因为爱她胜过爱生命,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还有几乎要溢出的爱,她像个天使,让他觉得他在云端,他那时不懂,在云端的爱,即使是两情相悦、刻骨铭心,也是那么容易坠落,万劫不复。那时他紧紧地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认真地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她听丢了一个字:”我舍不得你受一点寒气,怎么会让你触碰河水的冰冷呢,怎么会让你掉下去呢?”他爱她娇纵无比的样子,他爱她如此在乎他的爱,他宠溺她,偏爱几近毁灭!那时还是杨柳依依,芳草青青,他就在自以为无限的春光里紧搂着他的挚爱,他认为,只要她在,便永远是春暖花开,她不在,他的世界便再无春天,若她此生弃他而去,下一个春天便是来世的春天。那时的他还不明白,终有一天,他只能拥抱冰冷入骨的寒气。   

  情缘最后还是成了孽缘。她说他只百依百顺,在她面前总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他几近愤怒地辩解:“爱你才会在你面前那么卑白癜风注意什么微,而你只当我是懦弱!”再美的的真情流露也是留不住她的,留不住人,更留不住心,她好不容易找到牵强的分手理由,她只当他的真情流露是占有她的借口,分手的时候,分手借口总是理由,而用来解释的理由却成了借口,也是可笑透了。   

  他又回忆起她的笑,刚刚在一起时,她总是浅笑,像一个孩子看到糖果时奋力掩藏起欣喜假装镇定的样子,在一起久了,她就总爱开怀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甜美的笑,甜到他心里,她笑得肆无忌惮,他也跟着笑得肆无忌惮。那时,他不怕人笑他愚,也不怕人笑他痴,他满足,他以为他给了她幸福,他坏笑着说:“我要让你一直笑一直笑,笑得脸上都起皱纹了,我再讲他们一个一个舔平。”她听完假惺惺地骂他越来越坏了,她追着他要打他,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她追上,她也慢慢地跑着装作追不上。后来,爱得过久了,她吝啬于给他一丝笑容,他心碎,她心累。   

  那些经历,如梦如幻,如幻梦梦幻,但破碎是注定了的结局,他终于明白,他只剩下了自以为记得清楚地回忆,她走后,他的白癜风能治愈么思想崩溃,脑海里除了她与他的回忆清晰,其他都是混乱,他逃课,去寻找曾经的记忆,那被彻底的悲伤修饰得美妙绝伦的记忆!   

  绕了一圈又一圈,他还是找不到那个地方,或许错过了,而且错过了很多次,或许是他该明白,他想去的地方再不是那个地方,他相爱的人也不是他的爱人了。   

  几近疯狂的他用力分开半米高的植堆,他不知道那带刺的植株已在她手上手腕上咬下几条红印,他跳到了那机密以下的河岸上,疼痛猛烈冲击他脚底板的每一处经络,连脑壳都有一种被突然砸到的痛感,但他并未在意这些疼痛,他的心痛已经超越了实质性的疼痛。   

  远方的枯树,聚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像坠落的乌云,这些树会不会孤单?有人陪和有人懂永远是两码事,而他,连个陪伴他的人都没有,他觉得他是这黄禾良颓败河岸上的孤魂野鬼。   

  他又看着河流,他在心底偷偷地问:“河流啊河流,你要向哪个方向流去,你在追逐谁呢?你自由吗?”他情不自禁地跟着流水的方向,流速快,他便加快步伐,流速慢,他也跟着缓缓地走,他想,一个伤心至极竟到了被流水控的地步,其实流水无心,怪他自己多情,多情总被无情误,多情总为无情苦。他那曾经无比珍惜捧在手心里的爱,终成了他的恨,无论爱恨,皆难忘,苦一世,正所谓,爱多少,恨多少。   

  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他与她曾经缠绵的地方,原来,这地方还在,斜坡也还在,他遇到过,但错过了。   

  他又盯着斜坡看,他曾骑着脚踏车背着她,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他只记得他的脸上堆着无比稚气的笑,一脸的呆傻起,他那时多开心,快乐得都要哭了,笑得都要流泪了,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只专心汽车,不回头看看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笑得灿烂,双颊绯红,像红花,像朝霞。   

  现在斜坡上,只有灰褐色的泥,泥上无数条断裂的枯树枝取代了当初沃土上旋转的花瓣还有飞舞的蒲公英,可怜的树枝啊,你让本来就崎岖的泥地更加崎岖,让本就萧条的景色更加萧条,你被树儿遗弃了吗?殒命在此。   

  他已没有力气,他早就没有力气了,没有她,他就是行尸走肉,他认为她能维持他自以为只有她能维持的人生,行尸走肉瘫坐在干巴巴的泥地上,用冰冷的手去抚摸那一颗粗糙的长在石头上的孤草,摩擦生热,他只能和它相互取暖,这是怎样的一种凄凉凄惨的求温暖的方式。   

  他点燃一支香烟,飘散的白色烟雾就像那一刻在他脑海中弥漫的回忆,可能要弥漫一生的回忆,模糊的、美丽的、凄惨的回忆。   

  他又想,如果她真的掉到河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抱着她,紧紧抱着,吻着她渐渐冰冷的唇,和她一起沉没,就这样悲壮地死去,完美的人生首位,他选择了放弃,放弃她,也放弃自己,他认为爱她还是比放弃她更难!河水发出绵白癜风患者如何正确诊治延悲壮的哭嚎声,是在为他们哭泣?是在向他们哭泣?   

  想到这里,一根烟只剩烟头了,他将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就像摔下他对她最后一点残留的希望。   

  地上有细碎的聚集在一起的红色碎砖块,未灭的烟头恰好落在上面,有袅袅的白烟,仿佛这块土地在燃烧。   

  他感觉脸颊有冰凉的东西滑落,他竟流泪了,他想她说的没错,他还是那么懦弱,但他只因为她懦弱,当然,他更能为她勇敢。只可惜眼泪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