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
一、电话
年前接到妹妹电话,说不能回来过年了。电话里她非常疲惫,感觉不想说话的样子。傍晚,母亲告诉我,妹妹怀孕了,需要静养。
记得前几个月,国家刚开放了“二胎”政策,我听妹妹说过,她的婆婆劝她再要一个。那时,妹妹的宝贝文文刚上小学,诸多不适应,让她应接不暇。她是非常有顾虑的,已经过了35岁年龄,身体又一直不好,孩子自己带着,再要一个,会非常累的。
一切顺其自然吧,我记得妹妹当初给我说的。那会儿,她正在竞选文文班里的家长委员会成员,她想离学校较近,多为班里做一点事,这样以来,自己的宝贝也会多一份锻炼。竞选的家长特别多,竞争也格外激烈。许多家长才华横溢,充满激情。妹妹提前准备了演讲稿,但是,听过其他家长的发言后,她放弃了稿子。她走上台,坦然面对,微笑着说:“我没有很多本事,也没有太多经验,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只有一颗为孩子服务,为家长为班级服务的心……”也许是诚恳打动了大家,从那天起,她成为家委会一员。她的生活轴心简单,但是做事仔细,认真,与大家都很愉快。
十一月末,她在一次活动中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发现怀孕了。她先把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为她捏了把汗。这些年,为了孩子上学,买学区房、装修,又联系学校,她一直在忙,根本没有时间来顾念自己,调养自己。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还是太快了,她说,她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
身体不好,大夫给了建议,静养。她努力收敛起坏脾气,努力温和下来。她说,孩子是上天恩赐的宝贝,家人的期盼,一定要珍惜。
近三个月,身边的许多朋友,都在讨论有关“要二胎”的话题。群里的同学说,再不趁早,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大家都明白,岁月不饶人。35~40岁,成为最迫切想踏上这班车的人,还有些人开玩笑说:“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可是说放弃,有些还真的不甘心。也有些已经怀孕的姐妹们说:“究竟是现在人娇气了?还是如今的身体真不如从前?为什么查体会有那么多状况,大夫大多会建议静养,要保胎……”
我想,除了个人体质的原因,更多是生活习惯的问题。35~40岁这个年龄段的女子,大多都已形成了各自的生活习惯。熬夜或是上网,玩手机,不良的饮食穿衣习惯,都会影响到身体,不利于新的生命的孕育。
妹妹贤惠,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没有太多恶习,生活井然有序,对家人倾尽其爱。她年轻时离开家乡,一人面对陌生城市,因为爱;后来努力融入另一个家庭,更因为是深爱。
与婆婆相处,也是“润无声息”的。妹夫的父亲,自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婆婆的愿望简单,只希望有个真正疼爱妹夫的人出现。妹夫也曾走过许多路,经过济南时与妹妹相识相爱。最初进入他们家庭的时候,除了生活习惯,风俗人情不同,还有语言沟通上,也有太多不适应。婆婆家四个男孩,除妹夫外,都是娶了当地女孩,遵从了当地的风俗和言语习惯。妹妹嫁入,收敛起从前的任性,努力去融入。人与人相处总是微妙的,从最初要求去学江西省委常委赣州市委书记李炳军习当地语言,到“普通话也不错”,婆婆的转变,也是对妹妹的认可及疼爱。
妹妹一家在杭州居住,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妹夫老家,和婆婆一起团聚。记得妹妹第一次怀孕,正逢全家人聚餐,她吃不下饭,躲在外面去吐。婆婆跑到酒店里,专门为她订了鲁菜,又买了进口水果给她,这些都让妹妹深深地感动。读过大学,又接受过传统的教育,她把婆婆也当亲生妈妈一样看待。
婆婆信佛,除夕吃过年夜饭,会去庙里静坐一夜,为全家人祈福。妹妹嫁过去的第五年,她陪婆婆静坐了一夜。她说,她知道了婆婆的期待和苦心。婆婆对她的好,她总是并且这一趋势从去年一季度开始就已出现数不完,包括每年给儿孙织毛衣时,还会想起我的小开心,准备好两份。
现在,“二宝”的突然到来,让妹妹措手不及,她甚至感受到有些“对不起”大宝文文。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起了婆婆的期待,不由笑着说:“我会珍惜的。”
二、妹妹
因为平凡,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所以,努力想去做一个贤妻良母。其实,这样的理想,与从前的,相差甚远。现在,她学会了母亲当年一样地包容和忍耐。有时看着这样的妹妹,就会想起从前在家时一直唤她的:宝贝,加油!
生活平淡,但是我知道妹妹的性格倔强,来源于遗传。她在做几件重大决定时,是执拗的。
当年,她决定去杭州,从来不落泪的父亲坐在门前,嚎啕大哭。从小到大,妹妹一直在父母身边,她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她决心离去,让父亲格外难过。但是他看到妹夫后,认为这是个厚实的小伙子,值得托付终身。妹妹当初并不理解家里的心情,她一人拉着旅行箱,是奔着幸福而去的。
父亲病重的那年,我们一直瞒着妹妹。甚至父亲还和妹妹相约,当桂花飘香时去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妹妹特意准备好了房间,期待着父亲能够去,带着父亲去看西湖,看桂花……
父亲离去了,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她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给父亲发短信。“爸爸,你不可以这样狠心的,你说过要看着我幸福,你不可以这样离去,不给我任何看你的机会,我要见你……”父亲失约了,永远地成为了遗憾,这样的痛我非常懂得。看着妹妹不停地发来的短信,我泪流满面。我用父亲的手机回她:“爸爸已去,大家非常痛苦,你立即回家安慰妈妈,现在她是最重要的!”半晌,妹妹回我:“好的!”
永远记得,父亲走后,母亲病倒了。妹妹赶回来,在医院守了一个月,因为儿子开学离开,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姐姐,辛苦你和姐夫了……”从前的她,一直喜欢唤我的名字,而父亲走后,她开始唤我姐姐。
我总是喜欢在下班的时候,回家路上给妹妹电话,因为那一刻安静,没有任何人打扰。年前给妹妹电话,我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听说她的身体不好,听说她现在的状况,我心疼她,却不知如何去劝慰。我知道这样的经过,是幸福也是痛苦的,是任何人代替不了的。我如对上述公示内容有疑义说了许多,说起我们小时候,姐妹间的情谊,说起了两个孩子间的温暖,更说起了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我说:“再要一个,你以后可能会更好一些。现在是最难的时候,要调理好自己,心情和身体……”
有些想法幼稚,我曾想将文文也带在我身边,和开心一起。路途遥远,我想伸手,也不能够有任何帮助。妹妹需要的,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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