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芳丞bi 发表于 2016-5-6 15:23:40

能不忆江南


举目四望,不见江南。   

  繁华的景象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岁月浮现在我梦里,如魇却美好。   

  我知道,这便是我梦中的江南。   

     

  寻江南   

  何处是江南?或许并没有人能给我精确的答案。因为江南在不同年代的指称是有很大变化的。所以我姑且不去看,姑且不去想,且把江南六镇当做狭义上的江南。   

  从接触到文字起,江南似乎就与水墨有了不可分离的牵扯,似乎脱离了文字的江南便不再是江南,或者说没有笔墨上的江南那么美了。那我就姑且说一说笔墨上曼妙的如同女子纤细腰肢的江南。   

  温庭筠在《梦江南》中写到,“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州。”这是一首写闺怨的小令,写的便是思妇白日倚楼,愁肠欲断。词人以江水、远帆、斜阳为背景,截取倚楼左望这一场景,以空灵疏荡之笔塑造了一个望夫盼归、凝愁含恨的思妇形象。开头“梳洗罢,独倚望江楼”看似平淡无奇,却已蓄势良久。女子满怀欣喜等待良人归来,却久待不至,高楼独倚,心中早已尽是落寞与焦急。而“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则将失望无限蔓延。船尽江空,却不见良人归来。唯有江畔的斜晖对她含情脉脉,不忍离去。日犹如此,人何以堪!“肠断白蘋州”在末句最当留意,有余不尽之意始佳。俞平伯先生说,不要过于落实,似泛说较好。这是极为深刻的见解。白蘋州在此词中不是比喻、想象,亦不是泛指,而是实写。独倚望江楼,一眼便可以看见此州,但那时盼人心切,只顾看船而不见有州了。   

  而摄像:赵天 制作/配音:王晶(责任编辑:赵天)温庭筠在他的另一首《梦江南》中则写到,“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此词首句直出一“恨”字,“千万”直贯下句“极”字,满腔怨恨喷薄而出。“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二句,初读只觉平平。然而几经推敲玩味,才觉文章本自天成,但妙手得之却并非偶然。原因何在?原因在于词中的恨至少得有四层。词中的女子,一天到晚,形影相吊,茕茕孑立,无人能晓她的心事,只有山月不时临照闺窗而已。不说“人不知”,而说“山月不知”,则孤寂之情可见,这是一层。山月似乎有情,总是不时来临,然而却终究是无情的。女子有恨无人省,对月倾诉实质是等于不倾诉,这便又是一层。李白《静夜思》:“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望月能使游子思乡,亦能使闺人怀远。而况山高月小,当月逾山尖临照闺床之时必是夜深。这便点明女子是入夜难眠,辗转反侧的。这是第三层。《诗经·邺风·柏舟》:“日居月诸,胡迭而微”。以日月喻丈天原是传统的比兴手法,而在这一句中则是谓水阔山长,以抒离情之苦。这是第四层。   

  可见江南是与思妇游子、迁客骚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的。江南以其繁华绮丽的风景吸引了不知多少朝代数不清的才子佳人,而迁客骚人则以写江南说尽了不知多少知音难觅、怀才不遇之情。   

     

  梦江南   

  江南梦,最梦是苏州。   

  苏州有着中国四大园林中的两个:留园和拙政园。可见苏州园林在中国汉族建筑中是独树一帜的。   

  苏州园林又叫“苏州古典园林”,以私家园林为主,起始于春秋时期的吴国姑苏,形成于五代十国时期,成熟在宋代,而真正意义上的兴盛却是在明清。   

  而我却是没有去过苏州园林的,只是在文字中或是梦中见过。我流连于文字里留园的意境深远、构筑精致,忘记了往返;我痴迷在梦境中拙政园的艺术高雅、内涵丰富,不忍心觉梦。   

  除了园林,目前台北电脑应用展正热烈受理摊位报名中tml]此次活动由江西日报社主办苏州另一个令我神往的地方便是虎丘。   

  虎丘位于苏州城西北郊。相传春秋时吴王夫差就将他的父亲葬于此,葬后三日,有白虎踞于其上,所以叫做虎丘山,简称虎丘。   

  入虎丘后,沿山路而上,一路可见著名的虎丘十八景。而在十八景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云岩寺塔,又名虎丘塔,其次便是陆羽井。因为我家乡在竟陵,那里是茶圣陆羽故里,也是有着一眼陆羽井的,所以我对这里的陆羽井也是十分留意。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入了虎丘,岂可不看寒山寺。寺门高悬匾额,是谓之“大雄宝殿”,殿内亭柱高悬赵朴初所书楹联:“千余年佛土庄严,姑苏城外寒山寺;百八杵人心警悟,阎浮夜半海潮音。”佛像背面自与别寺不同,供奉着的是唐代寒山、拾得的石刻画像,却不是海岛观音。这画像自是出自名家之笔,落笔所书应是扬州八怪之一的罗聘。   

  虎丘之景固多,让人眼花缭乱,所以我所写之景也只是寥寥二三。   

     

  行江南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晏几道的小词总是时不时的潜入我的脑海。最是那“梦里销魂无说处,觉来惆怅销魂误”之情令我目盼流飞,心旷神怡。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漫步在悠长悠长的青石长街。在雨中,江南湿了她的繁华,却不落她的绮丽多姿。晴日里的江南自是动如脱兔,明媚热情;而雨水中的江南则是静若处子,荣辱不惊,就好像是月夜下安静祥和的湖面,能有的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欲诉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梦中的迤逦悱恻,想要用言语来表述,来记录,好让经历成为一壶久酿的茶,沁人心脾,回味无穷,但是却发现恍然之间一切就好像是浮雁沉鱼,从始至终都没有留下任何的凭据。就好像是天空没有鸟的痕迹,而我已飞过。自是惆怅难解,便有独上西楼。“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既然言语难述,惆怅难解,那便将心中缠绵之情融于歌声之中。轻倚缓弦,歌尽别绪,心中断肠,却早已移破秦筝,飞往他处。   

  我走过笼着轻纱的淮河,那是我梦境中遥不可及的城阙。听着城郊外传来悠扬的牧笛声,很自然的联想到了牛背白衣。或许多年前的这里,会有一个小渡口,会有书生背着行囊赴京赶考;或许多年前的这里会有一栋绣楼,会有小姐静卧高阁,轻绣牡丹;或许多年前的这里,会有酒肆,演绎出一场又一场书院细雨,倾唱着一曲又一曲《桃花扇》。我轻哼着河图的《雨碎江南》,复古的宫调将我拉入历史的漩潮。我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辨不出古时与而今。   

     

  忆江南   

  离开江南已久,却总是会在梦中遇见,就像是与挚恋的伊人的久别重逢,很是缠绵。其实比起梦江南、寻江南、行江南,真正更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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