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流
夜行
晚上睡不着,坐起来看一会儿星星。天上的、远处的或者是下面的。
仰望天空和俯视城市,都可以选择。
所事事,你想来一趟远行。没有手电筒,没有自行车,星星的光亮也不足以欣赏彩色的山野,城市倒是灯打得不错,但是你怕被撞死。你不想死,只是不想死,仅此而已。
没有电筒,没有自行车,没有光源。种种条件你都可以看做是瞎编的条条借口,总有些夜行的人在某个岔路抉择。你要承认,你没有实践你刚才那一突然的念想,因为你就是这样做了。虽然,这并不能定义你是怎样的一个你。因为,这可能是偶然的。
你又突然想起另一种夜行的方式江西最好的白癜风医院。你去了。
你摘了一小串白色梨花插在头上,去了某坟前,站了一会儿,踱了几步,转身离开。像是某种仪式,却又缺乏庄重,不能算是典礼;你想,心是那样的。
你往前走,就在你第一次右转时,有一位妇人与你擦肩而过,你没有看见,你在想什么呢?想下一餐饭?想下一块歇脚石?
那妇人提着一个盖着蓝布的篮子,兴许是一篮子樱桃,钱袋里有些零钱。里衣领上绣了难以识别的图案。她就沿着你来的路走去。
不,梨花未谢,樱桃就熟了吗?你也不知道。或许,错了时空。
露水湿了你的裤脚,也能湿那妇人的鞋面吗?
你不关心。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是迎着风来的方向走去。
从那里来
前头,村落,烛光。
头上那小串梨花,揉捏进夜色里,没有艳丽颜色,没有万千姿态。或者它正分泌着一种水果的味道。
带着倦意举步前行,泥土和着刚下的露水,粘沉了你的鞋底。不过,前面有人家,从那里来的光。
走近一户人家,光就从那里来。狗叫了起来,你不再靠近,它方暂时没沈阳治疗白癜风专科医院哪家好maotaijiuc.com/m/]呼和浩特治疗白癜风最好的专科医院有叫,但还是警戒着。
灯焰光里是略显佝偻的两个人,似经年的老人。在某种忆想里。
你觉得暖暖的很幸福,仿佛自己就活在那灯焰芯的橙红里。是有那么一回事的。
这股幸福的暖流在四肢漫开来,脚发软得厉害,颤了一下,你把人家码在墙角的柴火堆弄塌了一捆。狗又叫了起来。
悉悉索索,一对年轻夫妇半开门来朝门外瞅了瞅。他们小声讲了点什么,又对狗嚷了几句。关了门,进了屋去。
虽然很迷离,但略微看到了那两人身影的一角,你被吓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远山上,下弦之月安然若素。你不得动弹。
一阵风吹过,你突然意识到什么,跑了起来。狗叫得凶猛。
门嘎吱打开,你猝然停下来。站在一片竹林的前面,想好好的看看。
这次是男人一个人。他跨出门槛,走了几步,故意咳嗽了几声。
从屋里透出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光着膀子,能隐约看见他肩膀上被扁担磨出的皮肉。光把他的影子放在地面上,地面的凹凸把影子的边缘强行拧扭。
没有可见的光线落在你的身上,他看不见你。他又咳嗽了几声,狗也不叫了。他转身回屋去,迎着灯焰光,变成一个老人。
四周一切寂静。
和那安然弯月对视了几时?你斗不过它。屋里的灯焰也不知熄灭在几时。
重新挪动脚步,准备离开。狗最后叫了几声,随着你的渐远,也就消停了。
你轻悄走进竹林,风吹动竹叶,撩动寂寞。
种一颗种子
坐在发黑的大石头上,你把鞋子脱下来,用木棍把鞋底厚厚的泥巴剥落下来。那湿湿的泥巴把一片又一片竹叶黏在一起,样子像煎熟的菜饼子,被孩子撕碎,散落在草丛里。
那串梨花摘下来,放在膝上,把头发重新绑起来,再把梨花插上。抖抖衣角,拍拍屁股,翻过山去。
夕阳里,你将遇到一个剥豌豆的孩子。她坐在田埂上,把剥好的嫩豌豆放在裙兜上的草帽里。青绿的豆秆把她围着,像是坐在荷叶上的童子。
你走近她,她看了你一眼,继续剥她的豌豆。
你扯过一荚豆荚,学着孩子的动作,顺着豆荚的腹缝拨开。七颗幽绿的豌豆排成一轮弯月,你拿了中间的那颗,把其余的都放进孩子裙兜上的草帽里。
把那颗豌豆放在手心,感受它给你带来的那一点冰凉。孩子不看你。
用手指在地上抠了一个小小的坑,把那颗豌豆放进去,然后,把它埋起来。孩子这才看着你,说:“嫩豌豆不能种,长不出豌豆来。”
你很开心的看着她,“是吗?”
“嗯。”她很认真的回答你。
“可以的。可以长一个娃娃。”
“哈~哈哈~”她天真的笑你。继续剥她的豌豆。
她不再理你。你沿着坡田往下走。走到一条河边,坐在草地上。就那么看着剥豌豆的孩子。
直到深蓝默默地浸染,你看着孩子把草帽里的豌豆倒进一个篮子里,将草帽戴在头上,抖抖裙兜,拍拍屁股,和一群人远离这深蓝的山麓,走向烟囱直立的光晕里。
你这才察觉指甲难受极了,你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来泥土已经干在指甲缝里了。
你倾身向河,把双手放在河里,河水向下流去,一点一点带走你手上的泥土。突然想起什么,你从河里抽出手来,把浸湿的泥土擦在右侧的衣角。
山之上,下弦月又出来了。你笑了笑,躺了下来。你与流水彼此细数,细数什么?下弦月它不知道。
影子
老黄牛的尾鬃摇扫,狠狠的扫过你的脚踝,你从中醒来,吓得直大叫。赶紧爬坐到两米开外。脚踝红了一大块。
老黄牛背河走向一块油菜地,一个姑娘跑过来,捡起地上的牛绳,拽了拽牛鼻子。老黄牛站在原地,嗷嗷的叫了几声,硬起尾巴,撅起屁股,拉了很大的一坨屎。
姑娘再拽了拽绳子,老黄牛才绕开油菜地,老实的沿着河流逆流缓走。
姑娘看了看你,然后把牛绳挽在手腕上,熟稔的用浸过水的麦秆顶节编她的草帽辫子。
你就跟在她的身后,成为她的影子。
轻轻地走在她的身后,专注着她蓝布衣服背部的补丁,那像是开出的一朵梨花,正如你头上一串中的那么一朵,开出五瓣。
你跟着她,一直走到高处。她把牛绳绑在一棵树上,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当然,树周围有的是草。
起了一点风,你闻到一股槐花的香味。就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挨着她坐下来。你撩起裤腿,脚踝上那块红已经成了乌黑的紫色。她凑过头来,对着淤青轻呼了几口气,落下来的发丝挠着你脚上的皮肤凉凉的发痒。
“疼吗?”她温柔的直视着你的眼睛。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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