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过客
不知道车站为什么总是那么多人,无论是三九寒冬还是三伏酷暑,这个暑日也不例外。排了近半个钟头的队,终于买到了及时钟点的车票,虽然被告之第一站是没有座位的。随着哭声叫声噪杂声连成一片的人流,涌进了站台,车厢里拖拉着行李的,抱着小孩的,有位的在找座位,没位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地寻找着落脚的空,眼前乱轰轰一片,真希望旅客快点安顿下来,车子快点启动。
过道上站了那么多人,对于这一站的旅程来说,总感觉是一种煎熬。“瓜子火腿汉堡包,啤酒饮料矿泉水啦!”这宏亮的声音一出来,呼拉拉就出来一个小推车,一个剽形大汉型的列车员推着一个装满各种饮料食品的小推车,拉着腔调在叫卖。其实我也搞不明白,这些身穿制服吆喝叫卖的究竟是不是列车员,不管是不是,都不得不挪挪步子欠欠身子让他赶快过去!这么拥挤的过道他们还来添乱!心里厌恶得真想抽他两巴掌!
“手机没电不用愁,移动电源解你忧!来来来,看看看,正品移动电源充电宝啦!“不几分钟又一个手捧露着充电宝的制服走过来,对着车厢里的旅客高声叫卖着,一车厢的人也没有人搭理他,他又继续下一节车厢叫卖去了。车子在飞快地行驶着,烦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时不时地有旅客去倒开水,也时不时地有抱小孩的去如厕;其中就有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这个孩子学着大人的模样,嘴里不停地喊着:“让一下啦,让一下啦!”小手对着过道上的旅客还不停地摆着,那一本正经的可爱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就这样数着时间把这一站的旅程煎熬过,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座位了。有座位的感觉确实挺好,可以悠然自得地望着窗外迅速远去的村庄和树木;还有大片大片绿油油稻田和郁郁葱葱的玉米;间或看到些青青的荷塘还有盛开的莲花。在迅速逝去的这些景象中,脑袋里以秒计的速度想着一个问题:“假如我在其中,我愿意停留下来吗?”也许有一天会,也许这个问题想得多余,因为这根本就不会有一个‘非是即否’的答案。
“银行卡磁卡身份证放在一起消磁了咋办哪?新一代防磁防磨防水的卡套一块钱两张,买一送一,一块钱就能买两张啦!错过不再有啦啊!”又一个一表身段的制服走了过来,不过这个倒是有不少旅客在购买,站在我身边的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孩,等翻出大包里的小包掏出了一张二十元的票子之后,制服已经走过好几排座位,再忙着给旅客拿套找钱,她手里捏着二十元,想喊又不好意思张口,只得踮起脚尖对着制服摆手示意,希望他能看到这边有人要购买,“这边有人买,来一下哈!”旁边有热心的乘客看到女孩的尴尬,就帮忙喊制服,制服扭过头转过身,嘴里一刻也没停歇,一直在卖力地吆喝着。
“唉呀!看看看,这个美女真够烈!二十块钱的啊!”制服一边热度推荐/进入新闻频道页面营改增全面推开!各地“第一票”长啥样?上海迪士尼小镇试他认为当前环境问题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敏感营运不到1绗崄涓EUR灞婂叏杩愪細鐪佸缓姣旇禌鍦洪閰嶅鍙婂叕鐢ㄦ湇鍔¤鏂?/a>榫欐捣甯傝缇庝腑瀛﹁縼寤洪」鐩澶栭厤濂楄啘缁撴瀯宸ョ▼鏂藉伐鐑熷彴鍐拌疆鍘嬬缉鏈烘湁闄愬叕鍙歌閰嶈溅闂村伐绋嬫柦宸ユ嫑鏍囧叕澶у箍楂橀EUR熷叕璺櫧娲嬫穩鏀嚎鎴垮缓宸ョ▼鏂藉伐鎷涙爣鎷涙爣鍏?/a> 周:已被刻到此一游多地楼市冲高回落 北上广深房价涨幅跌出“第一梯队”黑客窃取济南20万孩童信息 每条信息只卖一两毛全国首份大学生财商报告出炉 济南四成在校生炒过股一季度日照岚山外贸进出口9往女孩这边来着,一边在夸张地吆喝着,“我要一块钱的“,女孩伸手递过钱;“啊?天哪!你咋不多买些啊!?可以送给男朋友啦,如果还没有男朋友,也可以送给我嘛!”这制服真是卖狗皮膏药的嘴!一转眼,还是这个制服,象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端出了一个脸盆:里面装了一个个圆筒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只见他站在过道中间,侧身半靠在一座位边上,以便让更多的人看到他。
他旁边座位上有三个女孩子还有一个男孩子在打牌,旁边还有两个中年妇女站着看他们玩牌,隔壁的座位上挤着一家四口,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头枕在妈妈的怀里,两腿伸在爸爸的腿上睡着了,爸爸坐在位上头搭拉到一边,眼睛眯着在梦周公,挨着爸爸欠着身子坐在座位最边上的是孩子的奶奶,因为那个爸爸跟她长得一看就是母子俩。站着的乘客,从那无耐和漠然的脸上就能体会到前一程的感受。座位上的乘客有的在望着窗外,有的在玩手机,也有的在看制服表演:
“大姑娘小媳妇,长头发卷头发,洗过之后咋能迅速变干保持不变形这样呢?”只见这个三十出头1米72个头高模样的制服,手里拿了一瓶水边吆喝边在拧开,“现场免费给一美女洗发做发了,有哪位亲爱的可爱的最爱的美女配合一下啊?”大家都象看猴子上树一样的看着他,有个别小伙子还吹口哨地给他捧场,“亲爱的大姐大妹小姨子,有没有啊?”他左瞅瞅右望望,笑眯唏唏地脸上露出两排大牙,“最爱的大妈大婶大嫂子!”“唉!没有就罢了,我来亲自上阵哪!”他边说边把水倒在自己的头上,但是似乎是不过瘾,索性把水倒在盆里,他一边把盆倾斜着,一边叫喊着:“大家看一下啊,我这样把头伸下去,看看湿不湿透啊!?”
他把头抬起来,头发上湿漉漉地滴着水:“大家看这头发湿得可行?“说着他把盆子放下去,拿起一个圆筒,从里面掏出一条铁锈红色的毛巾来,“看看啊,长头发最多一分钟擦干,我这是短发,十秒钟之内”,他边说边把毛巾盖到头上,双手捂着口里大声地喊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看看啊,是不是已经干了?”他把毛巾拿掉,抬起头来,一扬手把头顶的头发捋的竖了起来,摆了一个扮酷的POS,满脸的成就感,象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怎么样?!说它好它就好!只有用了才知道!免吹免晒的超能毛巾,大的二十块钱一条,小的十块钱一条;自己用家人用,大人小孩都能用;送亲戚送朋友,长发短发都欢迎啊!”制服把刚刚擦头的毛巾往肩上一披,嘴巴象上了弦一般停也停不下来,边吆喝边把圆筒一个一个摆在乘客的面前,“快到站了,快到站了,便宜卖了啊,一大一小两条二十五元啦!有要的抓紧时间了啊!错过就没有机会啦!”他边喊边把毛巾送到乘客面前,又转身把行李架上的一个大纸箱子从一角撕开,掏出来几个圆筒。
车子越来越缓,的确要到站了,制服匆匆地收着那些被卖出去的圆筒的钱,也匆匆地把那些无人购买的圆筒又收回到盆子里,准备下一程的开始。乘客已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站起来准备着下车,车外一片天,车内一世界。制服陪着南来北往的人跨越了天南海北,却始终在车内的世界里演绎着自己的精彩;天南海北的旅客匆匆地离开车内的世界,虽曾同行,却就此陌路,各自闯入各自的一片天地,谁也不记得谁,也不需要记得曾经同行过。因为无论是谁,都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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