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儿才知父母心

宝芳丞bi

子“晔”：孤身飘零独自闯京业Jeep自由侠关键部位全自动装配已五年有余，平时虽常有电话、网络联系，但毕竟距离遥远，无法眼见为实亲力亲为他的生活、学习和工作。在教育子女问题上一向主张民主、平等、宽松、不强压的我，一门心思地投身于上班下班家里家外，对这个“混京儿”非常放心地“任其发展”。今年的10月9日，我作业了40年的教育班车终于到站，下站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了解和督促我这个儿子的婚姻大事。古语讲“三十而立”，而他距这而立之年也就仅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他这般年纪了还漂泊不定，连个能谈得来信得过的女朋友都还没有，到时候可找谁又能跟谁结婚呢？带着亲友们的关爱、同事们的热情、先生的嘱托和我一肚子的着急，来到了儿子的租住屋里。打开寂静的房门，看到儿子还算整洁的屋子，一应俱全的生活空间我踏实了很多。但他必定还是男孩一个：洗过的衣服看上去不是很干净；床铺、堆放着的枕头、单子、被子闻起来有些油乎；摆放整齐的锅碗瓢盆等厨房必备，离妈妈的要求还是甚远。我不由自主地挽起了袖子，一路的拥挤、颠簸、劳顿、疲惫全部逃之夭夭，放下行李就为儿子收拾了起来。干着、干着便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我的妈妈到我家里来的勤劳、细心、条理、干净、面面周到等让我随着母亲的影子越发动作了起来……妈呀，昔日享受您的女儿如今成了儿子的享受，此刻，我才懂您的心了呀！   

　　我的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七周年了。母亲在世的时候，因为她家里的事物繁多，加上父亲的传统思想，不到有事非来不可的时候她是不会闲住我家的，但只要我的小家有事，她定会义不容辞排除万难全力以赴地在第一时间赶来。比如我生病做手术、为两个儿子坐月子，即使是在母亲自己身体欠佳或有特殊部位尤感不适需要就医的情况下，她也没得闲住。驻留在我思想里的母亲：四五十岁的样子，她身强力壮少吃多干，永远是世界上勤劳勇敢不计得失不求回报的坚强母亲；她做事恭谨和蔼可亲为人宽厚，永远是世界上足智多谋平和善良心灵手巧的母亲。因此，不管是她专程来照顾我，还是她前来看病需要我的照顾，只要她的前脚踏进我的家门，我都会很自然地将家里所有的家务，不用任何形式的交代就轻松自如地丢给母亲，她也不需要做什么调查和准备就顺理成章地接手了过去。像孩子们的吃喝穿戴、厨房里的锅碗饭菜等；还有那些个被褥同时还具有车牌识别功能需要拆洗、谁的鞋子、垫子要修要换；孩子们的衣服近来需要添置棉的、单的？里的、外的？就连缝扣子这样的小事我都要推脱到母亲小住的日子里。她就像是我家里的不定期“家政”召之即来、来之能干、干之能胜任，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亲全心全意无怨无悔的服务。我永远都忘不了：母亲收拾过的厨房干净利落；端上餐桌的饭菜清香可口；拆洗过的被褥松软舒适；给孩子们缝制的棉衣单衫得体时尚；收拾过的屋子整洁温馨。我只知道有母亲打理家务和生活的日子非常享受和轻松，却从未体验过母亲的劳顿和辛苦，更不懂母亲的奉献与殷勤。只贪图享受不懂感恩回报的我现在想想很是对她老人家不起，作为享受过妈妈很多关爱的女儿，我没能很好地回报给我的妈妈，即使是在她老人家病重住院期间，在她弥留之际我都没能很好地陪伴和照顾她，在心疼与逃避的矛盾纠结中，我把许多事物都推脱给了兄弟姐妹们，没有照顾过她一个完整的晚上，没有陪伴她回忆过我们受她恩宠的故事和日子，没有特意为她做上几顿可口的饭菜……我很后悔：后悔不该用不现实的“坚强”来激励和要求她；后悔不该不帮助和照顾她晚年的起居和生活；后悔不该送她回家后又匆忙离开；后悔不该天真无知地又返回医院取什么药，让母亲没能再看我最后一眼，让母亲临终喊我乳名时没能听到她三女儿的应答，让母亲最终伸出来的手没能接收到我的温暖，让母亲在无助和失望中离去，让原本胆小的母亲走得那么害怕那么悲切那么失望那么遗憾！相反，忍受病痛折磨的母亲在住院期间，总是不断地开导和要求我早些回家休息安心上班工作，总是心疼她的子女的身心受到催钱，不止一次地嘱咐我们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要趁年轻善待自己的吃喝穿戴，用自己毕生的经验和遗憾来教育我们要享受生活，现在我才深深体会到，辗转难受与病榻上的母亲，其实心里不是担心自己的病痛，自己的不久于人世，而始终担心和放心不下的是自己这些个早已成家立业的子女们。   

　　不知不觉儿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说出了我之前对妈妈常说的那句话：“妈妈来了真好！”我很开心地接受了儿子的“赞扬”，更加努力地想要为儿子多做些什么，尽管比我懂事的儿子一再强调我什么都不用为他干，我还是很认真地清洗这里收拾那里，该换的换、该补的补，该丢的丢、该买的买，非常真诚地为儿子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一切，就像当年的母亲为我奉献一样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生活经验和智慧提供给了儿子，不仅不觉得累还非常自在和开心。现在想想，我只是两个儿经广大市民投票和专家评审子的母亲，而母亲是有七个子女的母亲；我有退休工资不愁随便花钱，而母亲没有经济来源，当时她所要为我支付的每一笔开支都需要自己的双手劳作和勤俭节约。真想象不到她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心劲和心境来完成对子女的爱的。如今阴阳相隔的我们已无法交流，母亲的辛苦与对母亲的感激也就只能在岁月的日子里慢慢琢磨和体会了。   

　　一连三天我忙不释手，没事可干的第四天突然觉得我该要走了，因为我不想让儿子体会太多“妈妈的好”，我不想让儿子回家后有妈去房空冷锅凉灶的感觉，我不想留给儿子一丁点的不适，因为我有不止一次地体会过对母亲的依恋和失落后的苦楚，我的妈妈也不止一次地告诫我：“你处不可久留，时间长了，妈走后你会不适应会难受的。当年你的姥姥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真是感觉过那个失魂落魄的感觉，所以我得回去。”伤感的眼泪再次提醒着我，坚持到晚上儿子下班回家，我鼓足勇气将我的想法，我母亲的话，我母亲的母亲的话以及我的亲身感受一一告诉了儿子，而我的儿子又像当年的我一样用了“没事”两个字，轻松自如地敷衍了我们即将要面临的分别。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微妙这么怪巧。   

　　晚上儿子陪我聊天，我情绪复杂心不在焉，几次三番地要求儿子给我网购回家的车票，儿子真诚地想要留我多住几日，说我难得退休了又赶上他周六日休息（平时他的周六日都在上研编辑评语养儿方知父母恩！(作者自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