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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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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睡眼惺忪地起床洗漱,发现窗外阳台下站着两个人。他们像从梦里走来,背后铺满了阳光,笑容也像梦里带来的。一个是前任,一个即将开始。一个带着冰释前嫌的歉意,稍微的尴尬表情,像极力认错的孩子。另一个,正被焦灼的期待弄得局苏不安,眼睛里住满了小星星。一个好像是来自黑夜,一个来自早晨,刚巧在中午起床的时候,撞见了自己的爱情……”
睁开眼睛的时候,前任和未来那位都不见了,只见头顶上方悬挂的灯还亮着,窗帘也忘记关上,此时窗外夏日的阳光洒了一屋子。醒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做梦了,只是昨晚的梦,好像在哪里经历过,又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想到这个时候,头剧烈地疼痛。挣扎爬起身,在床头柜前摸索自己的眼镜,怎么也找不着。昨夜喝太多了,眼镜或许就在自己哭闹的时候掉了。没有眼镜,就是只低视力的蜜蜂,只能靠嗅觉。于是爬在地板上到处摸自己的眼镜。此时地板上一片狼藉,红色的是昨夜的呕吐物,其他的全是书,满满一地的书。这一地的书,全是蛮重要的书,因为我只买死人或喜欢的作家的书。这一地的书是17——27岁的整个作家梦的见证物了。可是此刻他们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好像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昨天喝醉酒的时候,将他们全部丢了。我还记得自己的台词,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喜欢读一些台词。总要读一点李白的诗,然后最先遭殃的当然是李白,他被揉的稀烂。昨天没有背诵《将进酒》那是去年,知道前任结婚生了孩子的时候背诵的,那时候我已经26了,于是我拿起酒杯问天问地问李白,“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色暮成雪……”昨夜读的竟是,“月色欲尽花含烟……”美人如花隔云端,云里来雾里去,像手中的酒杯游荡在灵魂狂野之中,黑夜里找不到云端另一头的任何实物。最恨的当然不会是李白,究竟昨夜最恨的是谁呢。居然向无辜的王小波开炮,以前可没有深爱过他。印象中记得19岁上下,每个黄昏就着一杯咖啡,然后读王小波,一知半解,但每天带着一颗雀跃地醒来,在每一个黄昏与他交流一会。醉酒的夜里,自己像泡在马尔科林药水里,直抵死亡彼岸。我问记者从座谈会上了解到他,你写作你写作,你写作又如何,你还不是死了吗。还不是一个人早早的病死了。有什么意义呢??
醒来,耳边响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意义?好深奥的词语,就好像宇宙黑洞一样的物理性问题,永远无从解答的问题或一百个人有一百种解答的问题。还有海明威,海明威的世界最后一片净土地,此刻四分五裂,他们分成若干在床上桌上和地上。海明威拿将自己打死了,我对娃娃这么说的。嘭!~~就这么咔嚓了。海明威的短篇全是干干净净的男孩在干干净净地小溪边钓鱼,对自己的青春焦灼不安,好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走在林荫的小道上。那所有关于夏天的记忆里,有树木香气,整个夏天的下午,吃完饭恰着点,要读书要写作要做作家,做作家先写短篇先写短篇读什么呢。一些男文青顶着一脸憋屈的青春痘说:当然要读海明威!于是海明威成为了她读了又读的短篇,却怎么也写不了男孩和小溪,脑海里也曾经想象来一段在小溪边私奔做饭聊些人生但稚嫩的话题。他在小溪边钓鱼,她必须读点诗篇,然后哼一段歌曲。他们在这世界最后一篇净土地,永远沉沦沉沦。
她眨巴着18岁的眼镜,没有鱼尾纹,长发齐肩,问身边满脸痘子男孩。“可是,海明威为什么要死呢?”
“因为寂寞。因为梵高孤独。”
“什么?孤独?”孤独,撅起嘴巴读的时候是个很酷的形容词。像18岁的为什么本身一样酷。
“孤独!百年孤独!心是孤独的猎手!”拿起那本封面写着孤独大字封面是满脸写着孤独的孤独青年女作家,我问她,孤独有什么意义?百年孤独。
我最喜欢的女作家大概是她了,她身体残疾不能出门只能整日写作,写一个小女孩梦想成为作曲家,每天脑海里都在作曲。她还懂得将自己的小世界分成门外和门内,她总是关起门在心里瞧那些小音符。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最后有没有梦想成真,醉酒的时候,我抱着自己的小娃娃有些矫情地问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最后都死了。
晕眩中我想问问杜拉斯,这个我最羡慕的女人,她在书里尽情和酗酒,永远与自己的初恋在大厅里相遇和,漫长漫长的缠绵和告别。18岁的自己与她相遇,想象自己的爱情,有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一头绵软的细发一头扎进爱情的温水里翻滚……
我问杜拉斯,爱情究竟是什么呢?爱情是什么呢?
多年后读了杜拉斯的自传,孤独,抛弃朋友们,整日酗酒,在自己人民网义乌4月12日电 (王婕)昨天的花园里写作,几天可以不说话。于是,那个午后我将她的书全都寄给了朋友,她像一颗种子飘到了别人的庄园里去。“我不要孤独!能不能不要孤独,只要爱情?能不能不要孤独,只做作家。能不能,究竟能不能?”满墙都是问号,找不到一个回音。我举起一杯酒,敬了我所有的朋友们,那些死去的作家们,还有逝去的记忆。也一直不停追问,为什么,意义何在。最后都是死亡。死亡是彼岸,可我为什么还要挣扎还要做梦?
当我醉酒的时候将所有的书全部抛弃,唯独那些照片那些存在抽屉的一些人,全部都跑了出来。与我10岁,17岁,22岁,24岁的记忆相遇,她们总是将我轻轻围绕,用要求用期待用自己的肤浅拥抱我,我极力挣扎全部挣脱,我奔向我的梦,我要跑得快一点,赶在时间的前头,然后摘取最大最亮丽的属于我的果实。我要将它奉献给我的爱情,这盛世年华的最大礼物。
深夜里问沉默的书和死去的人,这一切究竟有何意义呢?你看,没有人了,一个人也没有。絮叨的追逐的肤浅的平凡的人,一个都没有了。我举起酒杯向我的兄弟姐妹们说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就在18岁的那天不改变高考考法阅卷方式,我起身离席,突然的烦躁厌倦这喧闹的小酒吧,肤浅的音乐,还有你们,我的朋友们,你们聊的话题永远是无聊地边角料,幼稚的爱情。自从我看了杜拉斯,我就觉得爱情需要重口味,人生需要起伏,这饭后的小甜点我吃腻味了。我开始抽茶花,开始留了长头发。离席的时候,风,岁月地风吹起我的裙子,艳丽的曝光度强烈的粉色红点的短裙子,我的裙子飞起的时候,我有了一种忧伤的飞起来的快感。
举起酒杯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都会想起那阻止我喝酒的人。编辑评语你相信吗,醉酒时才是真实的你。这篇散文记录自己醉酒时的感悟。(作者自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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