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圃手艺养成记

宝芳丞bi

从上个周末到这个周末，雨像蜕变的蝴蝶，几番挣扎,终究振翼而飞。一番“开天辟地”，我的新宠亦将闪亮登场。   

　　四目缱绻，只为那巴掌大的菜圃——绿意盈盈。   

　　惭愧地说，我并无手艺。   

　　烹饪未得俺妈真传，虽持二十余载，仍旧咸是咸，淡是淡，名不见经传。   

　　至于侍花亦不入门道，往往雅意有余镂心不足，故十之八九蔫得蔫，夭得夭，不成气候。   

　　不想，疯长的白菜薹趁着三月流光，抹粉施脂，招摇过市。老妈不在，它等盛气凌人，“嚣张”见长。原本一枝独秀的花坛终逃不过“命运”的洗礼，“改朝换代”已迫在眉睫。   

　　我那蹩脚的手艺也只好临阵磨了。   

　　第一步，“篡位”。   

　　小女子我收拾这一坛子“不务正业”的登徒子也煞费心力。话说，这一国“尤物”那标致如云，蜂蝶不止。高挑的个儿，晃眼的花。“只泻翠流萤，不见上厅入厨”是当下清除的最好理由。   

　　那日，阳光下，我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挤挤挨挨的，油菜薹像支劲旅连成一气般负隅顽抗。株株硬让我连根拔起，置于一旁。   

　　扯松的泥土，溅满了坛沿。枯叶、残花、细虫、蚯蚓，与我的十指“耳鬓厮磨”。赭泥好不容易清寂了一个冬的心思这会子却被我一一撩起。阳光里裸露湿红的心扉，它一点儿也不害臊。   

　　我也没有半点尴尬之意，流水线般的控，不算笨拙的手指俨然画师的狼毫一挥而就。半个小时后，参差不齐的三三两两早已规规矩矩，俯首称臣。我细心打扫“战场”来：中间的那棵树，成了战旗迎风立着，像是胜利在召唤：底下歪歪斜斜，全是脚印。这“妖娆”才刚刚浮华般谢幕，那“板结”却又匆匆似矫情样上演。手的利落，脚的夯实，将这块“新场”捶打成板，我倒头痛起来：拿笔的风华意气居然在钉耙前黯然失色。   

　　第二步，“整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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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跋涉六楼，请得“两齿耙”重现江湖。（此工具被老妈归置顶层）虽心有忐忑，但还是“义无反顾”一耙一推，一推一耙着。两盅茶的功夫，板结的泥土已翻新如初，偶尔一两枚落叶漾在上面，像是殷勤地与你招呼：嘿嘿，我来陪你，哪会寂寞？   

　　第三步，淘宝——选苗。   

　　足足捱了一个礼拜，松软的花圃稍稍清爽，我便在三角坪淘得了一沓辣为解决这六大方面问题椒秧儿，两摞空心菜苗，两枚茄子秧准备开工“首秀”。   

　　第四步，入圃。   

　　毫不夸张地说，这比我第一次公开比武还要隆重，还要谨慎。早早儿咨询了种菜里手李哥，有长途拨通了老妈电话，千头万绪，几问几答，整整耗费一上午。   

　　等到下午，天虽阴着，丝毫也不妨碍我大显身手。起先是热身，我找来小铲刀，目测置苗空间，标识行株坐标。以无形化有形，一手握钢铲，打洞留坑；一手抚余泥，修整完善。接着，垫底肥。这底肥还是我瞒着老爸，挪用他私藏的花肥呢。我小心翼翼地细撮每一把，甩入事打好的打好的深坑里，再薄薄地垫一层细泥。然后，一株一株竖起来，左手持苗，右手握刀，下移一坑，便上呈一苗。最先“走台”的是辣椒秧儿，其次是空心菜苗，最后茄子“压轴”。我植得够沉，老爸调侃道：栽菜可不是植树，不必深根，浅株就好！   

　　我又偷偷重置，原本纤弱的手过于“卖力”，竟磨出了血泡，一个赫然停在右掌心，像是隆冬几经雪打傲放的红梅，嫣红嫣红。右手食指壁亦连环开了好几朵，俺这一鼓作气的首秀最终在“微痛”中完结。   

　　尾声   

　　手中自如，泥里淋漓。两个小时的编排，一个镜头的瞥见。我那青涩的手艺曝光啦！   

　　这时，快乐如汗珠涌动着，将满满的期待匀泼在每一叶绿片上——闪闪烁烁。